“白洛洛,你這個瞎子禍害了我兒子三年,你怎麼還不去死!”

尖利刻薄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,白洛洛睫毛顫了顫,漂亮的桃花眼裡沒有一絲光彩。

她是個瞎子,嫁給了霍子彥三年,霍母一直都不喜歡她,將她視為眼中釘,肉中刺,哪怕他們搬出霍家,她依舊一天一個電話打過來辱罵她。

三年下來,因為她是霍子彥的媽媽,再難聽的話,白洛洛都忍了下來,但是今天她不打算忍了。

白洛洛冷笑了一聲:“霍夫人,當年是你兒子要娶我,你有本事找你兒子去,只要能說動他離婚,我二話不說,收拾東西就走。你沒膽量找你兒子,欺負我這個瞎子很有成就感?”

霍母沒想到慫了三年的白洛洛竟然會說出這番話,氣得臉色鐵青,正准備罵她,剛說了一個字。

白洛洛聽見門口傳來汽車的聲音,干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。

剛剛收起手機,大門被狠狠推開,冰涼的風夾雜著雪花湧了進來。

白洛洛冷得瑟縮了一下,空洞的眼睛望向門口:“霍子彥,是你嗎?”

高大的身影朝她走了過來,霍子彥抿著唇,俊美的臉上像是凝結著冰雪,冷漠又無情:“你找我回來干什麼?我公司還有事情,長話短說。”

他聲音滿是不耐煩,白洛洛胸口像是被堵了一團棉花,酸澀又難受。他的不喜太明顯,為什麼以前自己都沒有發覺。

她狠狠咬住下唇,良久終於開口:“霍子彥,我們離婚吧!”

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句話,霍子彥猝然看向她,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。

“洛洛,別鬧了,你收回這句話,我可以當你沒說過。”

輕飄飄的一句話,讓白洛洛心裡湧起了一股無名怒火:“霍子彥,你覺得我在跟你鬧?”

她表情憤怒,猛地從毯子裡伸出兩只手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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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洛洛皮膚很白,被冷風一吹,轉眼就變得青紫,最引人注目的是上面密密麻麻的針孔,觸目驚心。

“霍子彥,這三年,你每隔一段時間就帶我去醫院抽血,我無數次在心裡暗示,你是關心我,是愛我,是為了我的身體著想。我沒想到你竟然一直在騙我,欺負我是個瞎子,讓我給你的舊情人輸了三年的血。”

白洛洛說話的時候,嘴唇都在哆嗦,聲音顫抖:“整整三年,從不間斷,那個叫安小冉的女人,在你心裡就這麼重要?”

霍子彥看到她傷痕累累的胳膊,不知怎麼,心狠狠抽痛了一下,但是很快被一股厭惡壓了下去,撇開眼質問道:“你從哪知道這些的,誰告訴你的?”

“你別管我哪裡知道的。”白洛洛將一份文件從懷裡拿出來,“啪”地一聲拍在茶幾上:“這是離婚協議,你簽個字吧!”

霍子彥上前翻了翻,上面寫著只要他願意離婚,她願意淨身出戶。

為了和他離婚,她竟然什麼都不要了,霍子彥冷笑了一聲:“白洛洛,我原本還想瞞著你,現在既然你知道了,那我實話就告訴你。”

他說著猛地上前,狠狠捏住她的下巴,看著她精致漂亮的小臉,最後移到她空洞無神的眼睛上。

“三年前,你爸爸酒駕,害得小冉成了植物人,躺在醫院整整三年都沒有醒過來,這是你欠她的。”

聽了這話,白洛洛渾身的血液像是凍住了一樣,下意識反駁:“不,不是,我爸爸沒有酒駕,沒有!”

她因為激動,聲音染著哭腔,纖瘦的身子不斷抖動,小臉蒼白如雪。

霍子彥狠狠瞪著她,厲聲道:“白洛洛,你裝什麼可憐,沒有喝酒,屍檢的時候能在他血液裡查出大量酒精?白洛洛,證據確鑿,這個時候你還在為你那個酒鬼爸爸狡辯,真是冥頑不靈!”

“要不是你和小冉血型一樣,你這個瞎子我連看一眼都覺得惡心,不過是一場報復,你竟然還當真了,真是可笑!”

這句話讓白洛洛臉上血色褪盡。

她恍惚地後退了幾步,因為看不見,被凳子絆倒在地,這一下摔得太狠,她像一條瀕死的魚,摸索掙扎了半天都沒有爬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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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子彥冷眼看著,絲毫沒有扶她起來的意思,聲音裡滿是譏諷:“白洛洛,你根本沒有資格向我提離婚,父債女償,你今後還要給小冉輸血,直到她蘇醒為止。”

白洛洛眼圈一下子就紅了,真相攤開,她才知道霍子彥比她想像地狠多了。

她慢慢摸著椅子爬起來,身上髒污一片,縱使她看不見,也清楚自己現在滿身狼狽。

白洛洛精致的小臉滿是淚痕,說出來的話倔強不屈。

“霍子彥,讓我給她輸血也可以,我只要你和我離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