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丞淵盯著她,道:“你也受了涼,一起泡!”

卓雨惜:“......”

雖然這種親密的行為五年前不是沒有過,但厲丞淵突然提出來,她的確是有些放不開,臉頰都忍不住微微泛紅。

卓雨惜有些不敢看男人的眼睛,道:“我待會兒洗個澡就......”

剩下的話,直接被她咽了下去,因為男人不由分說的打橫將她抱起來,和衣泡在了浴缸裡。

卓雨惜瞪他:“我只有這一套衣服。”

這是在裴家!

她並沒有備用的衣服。

這下好了,衣服全濕透了。

厲丞淵從完全濕了的兜裡摸出手機,道:“沒事,我讓阿姨給你送兩套過來。”

卓雨惜:“......”

厲丞淵很快就給阿姨打完電話,然後將手機丟在一邊。

他看向有些氣鼓鼓的卓雨惜,雙手捧住她的臉,眸光灼熱:“雨惜,可不可以?”

卓雨惜愣了兩秒,才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,垂了垂眸子,清晰的回復他:“嗯。”

......

阿姨送來衣服,還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,厲丞淵才穿戴整齊的來開門,頭發還是濕潤的。

卓雨惜躲在被子裡,又開心又難為情,直到腦袋上的被子輕輕的被拉開。

“衣服送過來了。”

男人黑眸含笑的看她。

他才不聽裴可瑤的胡說八道,她就是他的。

卓雨惜伸出一只雪白的手臂抓住袋子,見厲丞淵站在床邊沒動,她嬌嗔的瞪他:“阿騰,你先出去,我要穿衣服。”

厲丞淵唇角微微上翹,俯身吻了吻她的唇,柔聲道:“我不看你。”

說完,他便走到沙發邊坐下,背對著卓雨惜。

卓雨惜努了努嘴。

他們連孩子都能打醬油了,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看過了,不知道她在矯情什麼。

她很快便穿戴整齊,趿著拖鞋走到厲丞淵身邊,在他旁邊坐下來,身體自然的靠過去,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。

“暫時沒什麼異常,但也得吃藥預防一下,我去找四哥拿藥。”

“不用。”厲丞淵握住她的手,將她拉進自己懷裡。

卓雨惜以為他要做什麼,男人卻只是單純的擁住她,緊緊的將她擁在懷裡,黑眸也一瞬不瞬的盯著她,也不說話。

那樣專注的眼神幾乎是看得卓雨惜的心髒都跳亂了節奏。

五年了,她以為自己早就心如止水,沒想到只是一個簡短的對視,心房就忍不住蕩起層層漣漪。

腦海中卻又突然想到之前他獨自坐在風雪中讓她心疼不已的場景。

卓雨惜斟酌了一下,還是問道:“阿騰,你為什麼一個人在外面,發生什麼事情了嗎?”

厲丞淵深邃的黑眸緊緊的鎖著她,那眸子似有波濤洶湧,最終還是歸於平靜,他只是淡淡道:“沒什麼。”

是他自己的錯。

明知道裴可瑤說那些話就是故意刺激他的,他偏偏聽了進去。

他沒那麼幼稚將這些負面情緒帶給卓雨惜。

沒什麼?

卓雨惜明白了。

這就是不想說的意思。

她伸手摟住男人的腰,沒再追問。

他不想說,她就不問,只要安靜的陪著他就好。

卓雨惜靠在他的胸膛上,抬眸看他,換了一個話題:“我還是去找四哥拿點藥。”

“別走,陪著我。”厲丞淵將她按在胸膛上,說道。

卓雨惜知道他心裡藏著事,自然不會拒絕他。

最終她給裴懸去了一個電話,裴懸親自送了些藥過來,放下藥,便匆匆離開了。

因為他看到了大廳裡的裴誠和翁情兒。

“爹地。”

裴誠瞧見裴懸從樓梯上走下來,很是開心的跑過去。

裴懸俯身拍了拍他的小腦袋:“這麼大的風雪,怎麼過來了?”

裴懸自從和翁情兒“結婚”以後,便搬了出去,別墅就在裴誠上的貴族學校附近。

裴誠仰著小腦袋:“小誠想爹地了。”

因為裴可瑤自殺,這幾天,裴懸都在這邊,裴誠已經好幾天沒見到裴懸了。

他回頭看了翁情兒一眼:“媽咪也想爹地了,她就帶我過來了。”

翁情兒臉色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,心裡無比的忐忑,害怕裴懸會當著裴誠給自己冷臉。

然而,裴懸連眼角的余光都沒有給她一個,仿佛沒有聽到裴誠的後一句話,徑直牽著裴誠上樓:“我帶你去見太爺爺。”

裴誠回頭看翁情兒:“媽咪不去嗎?”

裴懸沒有出聲。

這沉默,是拒絕。

他和翁情兒都懂。

翁情兒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台階:“小誠乖,你和爹地先去,媽咪要去看姑姑,待會兒再去看太爺爺。”

翁情兒也的確去見了裴可瑤,和裴可瑤統一戰線,狠狠的罵厲丞淵和卓雨惜。

晚餐的時候,一大家子坐在餐桌上。

二叔二嬸有些無顏面對卓雨惜和厲丞淵,好在裴懸一家三口也在,他們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裴懸他們身上。

二嬸對著裴懸說道:“小誠四歲了,阿懸你和情兒可以考慮要二胎了。要是再生個女兒就完美了。”

翁情兒聞聲,臉上忍不住露出憧憬的神色來:“嗯,女兒很可愛。”

她深愛著裴懸,自然幻想過無數次他們的婚禮,甚至是他們孩子。

她自然也希望兒女雙全。

某一天,裴懸突然帶了剛出生不久的裴誠回來,告訴她,如果她願意,裴誠就是他們的兒子。

為了討好裴懸,她自然毫不猶豫的答應,並且也是真心實意的對待裴誠。

後來她就想,若是她和裴懸有個女兒就好了。

一個有著他們血脈的女兒。

二嬸的話將她內心裡最憧憬的東西講了出來,她此刻的神色也算是真情流露。

然而,當看向裴懸的時候,她臉上的表情立刻僵住。

裴懸冰冷的眼眸掃了眼她那張刻意去模仿溫柔風格的臉,心底滿是厭惡。

溫柔不在了,他唯一能念想她的只有她的照片。

按理說,翁情兒努力的想要成為溫柔的替身,整整五年時間,她已經有七分像溫柔了。

面對這樣的翁情兒,他該感到慰藉的,但心裡卻只有厭惡。

他冷淡道:“我有裴誠就夠了。”

若不是為了給裴誠一個合理的身世,翁情兒這輩子都休想進裴家的大門。

自然的,這麼做也是為了堵住母親莊慧心的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