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鬼啊!”

小芹尖叫著跑出了屋子。

成事不足,敗事有余的賤婢!

蔡嬤嬤收回目光,勉強控制住發顫的身子,佯裝鎮定地看著慢慢睜開眼的秦艽,“王妃既然醒了,也該享受小東西們的伺候,來人……王妃這次若是再敢自盡,仔細你那可憐的幼弟吧!”

幾聲犬吠,小廝牽著五六只黑犬進來。

她們將她和黑犬們留在房中,鎖上了房門。

“汪,汪……”

聞到血腥味,惡犬們虎視眈眈的踩向癱軟在床上的秦艽。

秦艽掙扎著起身,又失力跌落,她閉眼急促的喘息了幾下,費力抬起右手,五指本能的變幻,感受到微弱的生命力朝自己湧來。

“嗚……”

動物的本能讓惡犬們驚惶的發出悲鳴,紛紛後退到了門邊。

心中一喜,秦艽待要再次運轉那部木系異能功法,卻瞬間眼前發黑,渾身發顫,筋脈裡像是被

流動的針戳刺般。

她痛的蜷縮起身體。

迷迷糊糊間,只覺有一只冰冷的手撫上了自己的脖頸,如粘膩的毒蛇般,漸漸移至臉頰,曖昧的摩挲著。

秦艽深呼吸了幾下,劈手打去,卻被輕易的攫住了手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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干澀的唇瓣被人粗暴的擠開,喂入一丸什麼物什。

秦艽拼命用舌頭頂著那東西,卻被人一捏下顎,任那東西從食道滾落下去。

“是……誰……”

她捂著脖子拼命催吐,不停的干嘔,但被喂下去的東西卻像是在她肚子裡生根了似的,沒點動靜。

周遭一片寂靜,只有黑犬們恐懼的嗚咽。

它們像是害怕著什麼,瘋狂的嘶叫打轉。

秦艽眼前朦朧朧的,憑著感覺往那人站的地方一撲,卻撲了個空,一下跌落在地。

她雙手不停摸索,卻連連摸了個空。

耳邊黑犬的哼聲漸漸變弱,顯然那個人已經走了。

憤恨的用拳頭垂了下地板,摸索著從地上起身,在原地站了片刻,雙眼卻是漸漸能看到些東西。

秦艽踉蹌著在桌邊坐下。

自從被黑暗中那神秘的人喂下東西後,她的心就狂跳起來,不似最開始的微弱,那一下下的,像是要立刻跳出了胸膛。

她怔怔的將手放在心口,那有力的跳動,像是在告訴她——終於活過來了。

這是多麼的不可思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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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個從小就有植物親和的人,在十七歲那年發了一場高燒,而那一年她所在的世界突然爆發大規模的生物病變,末世開始了。她沒在高燒中死去,幸運的覺醒了木系異能。

而後的十數年,她游走在滿是算計的末世,漸漸的,異能更加厲害了,心也變硬了,而人——也越來越少了,只有達到木系異能十級的她活著,每天面對的不是被污染的用不了的食物和水,就是流著涎

水的喪屍……

木系異能讓她活下來,卻也承受著永遠死不了的孤單。

到最後,她難以忍受孤寂,和喪屍皇同歸於盡自爆了。

醒來,便來到這古色古香的地方。

這具身體的主人也叫秦艽,與她同名,甚至連臉都長的一模一樣。

她是已故義長公主德陽的嫡女,父親秦風戰死沙場,德陽公主隨後殉情,秦艽便和弟弟被接去庸侯府秦家生活,因為幼時的救命之恩,對定王鐘情已久,時不時跑去顧九霄跟前獻殷勤,每次都弄巧成拙。

定王在一次對陣蠻夷的戰役中,被奸人所害,導致雙腿不能行走,皇城女子紛紛避退後,她卻初心如一,宮中賞菊宴時,她欲要向皇帝請賜婚聖旨,誰知卻撞見定王和柳相嫡女,名滿皇城的第一才女柳娉婷互訴衷腸,她失魂落魄下,不小心讓柳娉婷跌入湖中,雖然柳娉婷很快就被康王

救起,但也算是被男人看見了身子,污了清白,不得不和康王商定親事。

定王誤會她害了心愛的女人,又怎會真心娶她。

可笑原身她傻乎乎的往火坑裡跳,在新婚夜……

而她來了之後,又教人莫名其妙的喂了什麼東西。

失血過多讓秦艽的腦子反應有些緩慢,她干脆不再亂想,淡淡掃了眼瑟縮擠在門邊的惡犬們,走回床前,倒頭就睡。

慢慢的,她做了一個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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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見天空灰暗,土地開裂。

她的身體被禁錮在巨大的泥坑裡,身體裡木系的異能核爆裂瘋長,巨大的樹木以她的身體為養分,急劇生長,很快穿透灰霧,猛觸陽光。

已經十數年沒見過的,熱烈的仿佛能灼燒了她靈魂的光。

大樹發出無聲的悲鳴,龐大的身軀迅速縮水,木系異能晶核幾乎碎成粉末附著在她的靈魂裡。

“砰”一響。

房門被人粗暴推開。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