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墨,你……”

葉久想要開口勸說,卻又不知該如何勸說。

當年,因為容澈,司空墨究竟承受的什麼,葉久很清楚。

縱然那並不是容澈的錯,即使容澈在那場事件裡也很無辜,但誰也沒有資格要求他去原諒容澈。

可是,無憂是她生的,他現在也只是無憂。

看著葉久為難的表情,司空墨就知道此刻她心裡的糾結。

拍了拍她細嫩的手背,司空墨道:“久兒,你不必為難,這件事情以後也不必再提,他其實早就已經做好了安排,從他選擇放棄留在京城不回王府而是去隆安縣,想必就已經做好了一輩子留在隆安縣准備,以後,也就這樣吧……”

他仍舊是司空王府的四公子,但他不會在仕途上給他任何幫助,他想回王府看看隨時都行,若是並不想回,司空墨也絕不會勉強。
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不會因此討厭無憂嗎?”葉久問。

司空墨輕笑,“我討厭,你會跟著討厭嗎?”

而且,他討厭的從來不是司空無憂,甚至不是容澈。

當年,只是經歷過太多的不公,而容澈又是導致那些不公發生的根本。

如今,他早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,王府也是他一人獨大,再無人能對他造成一絲威脅,他又何必去討厭別人給自己尋找煩惱呢。

人生總是有失有得,司空無憂的存在是無可避免的,不接受他的存在,會讓王府以後都沒有安寧的日子,縱然沒人提起,但也會因此傷懷。接受他的存在,卻不會對自己造成任何影響,司空墨不傻。

葉久回頭就給了司空墨一個大大的擁抱,“那我等會就給無憂寫信,那孩子心中敏感,當日還沒說什麼,就已經縱馬出京,還說不定心裡頭怎麼難受呢……”

司空墨:“寫信的事情不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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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久:“怎麼不急,這幾日我都快急死了……”

只是,話沒說完,人就已經被抱了起來。

司空墨低沉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,“別急,為父這就來滿足你……”

頓時,葉久就鬧了一個大紅臉。

……

隆安縣,司空無憂自從回來之後就一直讓自己處於忙碌之中。

只有在忙碌的時候,他才會忘記一切煩憂。

然而,當他手中拿著來自京城的信時,心中是忐忑不安的,但等打開看完信之後,才終於笑了。

笑著笑著,眼淚就掉了下來。

司空無憂自小到大,從未哭得那麼狼狽過,也從未像這一刻,心中那麼開心過。

圍繞著他心中多年的結,終於解開了。

他們不怪他,還願意如以前那般接受他,真好……

七個月後,安寧手上拿著大包小包往十裡村跑。

司空無憂在她身後叫著,“寧兒,你慢著些……”

“慢不了了,干娘也是,我都說了讓她在這裡生,她偏偏要回到十裡村去,說什麼不能在我家坐月子,不能把晦氣帶到我家來,哪來這麼多迷信的想法呀……”安寧一邊跑著,腳步也沒停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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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空無憂快步過來,然後直接抱起安寧,用輕功前行,還不忘炫耀,“這樣是不是快多了?”

安寧點頭,不禁在心中感嘆,會輕功真好。

這感覺,就像長了翅膀一樣。

等趕到十裡村的時候,產婆已經被請來了,嚴氏也在裡面幫忙,這也是她自從和離之後,第一次踏足十裡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