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一只溫熱的大手猛地扣住了林青宛的後腦,她大驚失色,只覺得他火熱的長舌一路長驅直入,竟然直接探進了她的喉嚨最深處!

“唔!”

她陡然間睜大了眼睛,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透出恐慌與懼怕,她呆愣了那麼幾秒鐘,忽然開始劇烈地反抗,伸出手拼命地推他,先是他的肩膀,再是他的胸口,可是無論她怎麼用力,都沒法兒將他給推開。

他的力氣太大了。

他的吻,太霸道了!

林青宛只覺得口中稀薄的空氣正在一點點減少,到了最後,完全被他抽干。鐘葉華似乎還不滿意,忽然用手掖住了她的雙頰,稍稍一用力,她立刻痛呼出聲,而他就趁著她這一下張口,趁虛而入!

他靈巧的舌頭裹住她柔軟的舌尖,舔舐,啃咬,然後松開,再次裹住。

他仿佛不知疲倦似的,一遍又一遍地在她嘴中肆意掠奪。

林青宛覺得自己要暈過去了。

她就像一條被擱置在干燥沙灘上的魚兒,而他就是頭頂那咄咄逼人的烈陽,烤著她,融化著她,燙著她的身體,似乎下一秒,就會將她一舉給焚燒殆盡!

鐘葉華含住了那顆櫻桃,輕輕一咬,甜滋滋的汁水便緩緩流進了她口中,清涼的感覺將她從瀕死的邊緣又生生拉扯回來,可她卻依舊氣若游絲。

鐘葉華將櫻桃的果肉剔下來,咬著遞進了她的嘴裡,看著她迷離失神的雙目微微一笑。

“好吃嗎,嗯?”

林青宛艱難地將櫻桃肉咽了下去,兩瓣薄唇輕輕翕動,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男人的臉上,帶著淡淡的櫻桃香,好聞極了。

“華哥,你真以為,我說了是你的女人,就真的會甘願當你的女人嗎?”

鐘葉華抿唇不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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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讓那些手下等在警局外面,除了接我,最重要的一個原因,是你怕我說出什麼來。華哥,你這種人怎麼可能對女人上心?你不要以為我林青宛好欺騙,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。經歷了這麼多,我早就已經長大了,你們這些人是什麼秉性,我太了解,所以妄想拿我當作玩樂的對像。”

鐘葉華若有所思點了點頭,微眯雙目,“哦,長大了……嗯,的確,是長大了,並不小。”說著,他的大手不安分地放在了林青宛的胸口,捏了捏。

“……”

林青宛被鐘葉華帶回了別墅。

一路上,她繃緊了神經。不為別的,就只是因為他不久前,才想讓她賠命,現在卻是讓她上了他的車。

她並不了解這些人的世界。

她出身很清白,是刑警世家,對於這種沒日沒夜打打殺殺的生活,從來都不曾涉足過。

鐘葉華這個人,她自然聽說過,而且還不止一次。

當年,中國還處於剛解放不久的時期,沿海的經濟還是萌發階段,他們這些人就是鑽了法律的空子,在那個年代橫行霸道,肆意妄為,燒殺搶奪無惡不作,才有了今天的榮華富貴。

俗話說得好:“殺人放火金腰帶,修橋補路無屍骸。”

就是這個道理。

車,停了。

外面黑漆漆的一片。

“鐘先生到底什麼意思?”她坐在車上,沒動。

鐘葉華側目看她一眼,對外面候著的司機擺了擺手,那人退了下去,就只留了他們兩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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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周,安靜極了。

林青宛覺得非常不自在,扭動了一下身子,正視他,“鐘先生該不會是可憐我無家可歸,所以,現在想給我一個臨時住所?”

他會這麼好心?

“哦?原來你真的這麼聰明?”鐘葉華笑得似是而非,修長的手指伸過去,勾住了她精巧的下頜,語氣玩味,“不過,你可以不把這個當做是個臨時住所,想住多久,就住多久,如何?”

她斂眉,深吸一口氣。

現在的林青宛很清楚自己的立場。她是誰?她是一個死去的刑警的妹妹。

她在被許多地下圈子的人追殺。

如果,是說如果,她真的在這種情況下命喪黃泉,哥哥的仇就再沒人能報了。

更何況,仇人就在眼前。

就是鐘葉華的手下。

她還用費心費力去找嗎?

不過林青宛並不是個衝動的人,她不認為,一個殺了人的人,會輕而易舉就將自己的罪行坦白,更何況,還是在那人的妹妹面前。

傅成銘究竟是在說謊,還是真的殺了她哥哥,她一定要查清楚。

骨子裡,對真相的渴求是與生俱來的,因為她從小便生活在那樣一個環境中,父親,哥哥,都是以真相為第一要義的警察,她自然也是如此。

錯殺無辜這種事,她絕對不會容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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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鐘先生,你這是在打我的注意嗎?”她面色平淡地問道。

“算。也不算。”鐘葉華似是沉思狀,低眸看她,“如果你願意這樣,我自然不會拒絕。你應該非常清楚,我這種人從來不缺的,就是女人,如果你不介意同其他人共同分享,我會非常樂意收一個你這樣聰明的。如何?”

“不必了。”她嗤笑,不動聲色坐得離他更遠了點兒,“鐘先生是什麼人,我非常清楚,所以,我絕對不會妄想攀附上你。你高高在上,鳳毛麟角,我跟著,豈不是件非常礙眼的障礙?鐘先生對女人什麼態度,我一點兒都不感興趣,不過你如果願意給我提供一個暫時的落腳處,我會非常感激。”

鐘葉華勾唇,抬手做了個“請”的手勢,“林小姐,請便。”

林青宛走了下去。

她看著眼前那棟別墅,隱隱的,她能感受到,從此她便要和這男人,有著糾纏不清的愛恨嗔痴。

……

後來的後來,故事發展的太多,太險,太跌宕起伏。

不能細說,因為,這便又是另一部精彩的文,並不是冷子烈和黎曼的。

林青宛對鐘葉華撒過謊,對他舉過槍,也生生將一把匕首扎入過距離他心髒只差三釐米的地方。

鐘葉華對林青宛發過狠,對她失過望,最後卻是雙膝重重跪地,淚流滿面哀求她不要離開。

他們,是一對苦命鴛鴦。

鐘葉華死在美國,林青宛死在去往美國的途中,最後的最後,也沒能見上面。

這是一段簡略的生平,往後的事,便也隨風而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