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明媚的陽光打進來。

躺在歐式大床上的穆婳游半明半寐睜開眼睛。

“醒了。”耳邊緊接著響起一道低沉性感的聲音。

穆婳游側過腦袋,看到坐在床尾正穿著衣服的謝靖瀟。

一看到他,她心裡狠狠一陣揪痛。

她怎麼在這裡?

不是被……撞了嗎?

穆婳游揪著被單,踉踉蹌蹌的從床上爬起來,她整理好衣服,在冰涼的地板上站定。

略微蒼白的臉一直都低垂著,她輕啟朱唇:“謝謝你,我先走了。”

穆婳游以為是謝靖瀟救了自己,慌忙道謝,又想著逃離這裡。

這裡,有太多痛苦的回憶。

一想到那些,她渾身都忍不住打顫。

“穆婳游,你鬧什麼?這場婚姻可是你自己求來的。”

倏的,謝靖瀟突然揪住了穆婳游的手臂,一臉慍怒的叫囂,臉上的表情厭惡且憤滿。

對,這場婚姻是她自己求來的,可是結局太……悲酸。

“是,是我自己求來的,可是現在……我不要它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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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婳游一把甩開謝靖瀟的手,滿目瘡痍的看向他,淚眼婆娑。

這段婚姻,是她自己強求來的,可是她那麼拼命,那麼努力的做好一切。

而他呢?

為了一個前女友,一紙離婚協議就將自己給掃地出門。

“不要了?呵……所有的賓客都邀請了,喜帖都發出去了,你現在才說不要了?”

謝靖瀟嘴角緊抿,嗤笑著反問,他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,冷意攀升。

穆婳游的反應有點出乎謝靖瀟的意料之外。

她整日整夜的纏著自己,黏著自己,千方百計的和他發生關系,為的不就是這一天嗎?

“什麼?”

穆婳游抬眸凝視著謝靖瀟,漆黑的瞳仁裡一片疑惑。

什麼賓客?什麼喜帖?

這到底怎麼了?

他們明明已經離婚了。

“穆婳游,你只有今天一次的機會。”

謝靖瀟冷言相對,不耐煩的退出了臥室,留給穆婳游一道決絕狠戾的背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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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連多看一眼這個女人都是惡心的。

穆婳游腦袋“嗡”的一下子脹裂起來,她一屁股癱軟在柔軟的大床上。

她抬眸,環視著白色的牆壁,那裡有一張一米寬,兩米長的歐式壁畫鐘。

上面的時間定格為:二零一六年六月六號早晨七點二十四分……

穆婳游記得,六月六號是她和謝靖瀟的結婚紀念日。

而二零一六年正是他們結婚的那一年。

可她昨天的記憶,明明就是二零一八年的深秋,自己被撞……

自己是重生了嗎?

如果是。

那麼,她發誓,這一世,她要活回自己,也不會再愛上謝靖瀟那個無情的男人。

釋懷過來,穆婳游這才打量起房間中的布置,和記憶中的重疊。

……

十分鐘後,穆婳游利索的從窗台爬下,拎著手提包。

這一世,她不會再讓相同的事情發生。

穩定身形後,穆婳游拍拍手掌低聲呢喃:“謝靖瀟,這個機會我不要了,見鬼的婚姻,去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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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笑得明媚,陰霾盡掃。